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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3章地宫兵阵
 (免费小说网"。cn" >。cn) 就这般,以窃脂为坐骑,白小心潜伏,夜里加紧赶路,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山岭,第三座始皇地宫就是在这里。

 始皇地宫隐藏得极好,从外头看去,什么也无法看到,就像青鸾山的那座,金天氏正易门在青鸾山住了那么久,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。这里的始皇地宫之所以能够被发现,主要还是靠着翠儿她爷爷临死前最后的一次星占术。

 好不容易在山壁中找到一条一寸左右的山,刘桑先将炎剑刺入,全无反应,于是便改试风剑,这一次,山壁轰隆隆地分了开来,出一条通往下方的秘口。

 驭着窃脂,他们慢慢的往下飞去。

 低头看去,只见下方,乃是一排排或高或低的金人,其中又杂着许多石峰。

 石像与石峰间,金气笼罩,内中杀气人。

 刘桑道:“我明白了,每一个始皇地宫内中的设置都不相同,和洲的那座,内里用的是墨家的机关,唯有墨门的木甲机关术才能‮解破‬,梁洲那座藏的是家的咒法与制,只有精通家‘三五之变’的人才能通过。而这里,用的却是兵家的兵阵。”

 九尾狐道:“这个,你可会?”她所精通的乃是幻术,但是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死物,就像她可以让一名高手陷入幻境,却没有办法让一块一捏即碎的石头做梦,在这里,她的幻术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。

 刘桑头疼地道:“虽然兵阵与家的咒印。在先秦时曾被合称作‘鬼谷之术’,但两者还是有极大不同。家的咒阵说到底乃是‘咒’的升级和应用,‘阵’本身只是为了提升‘咒’的威力,通过对五声、五、五行等等的推算,就算对‘阵’本身了解有限,最终也能够‮解破‬。兵家的‘阵’却是通过特殊的排列和布局,以达到防御和杀伤力的无限强化,所以再厉害的高手落入兵阵之中也难以身。‮解破‬咒阵,一两个精通家咒法原理的高手就能做到,‮解破‬兵阵。有时需要的不是一两个绝顶高手。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。”

 九尾狐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

 刘桑道:“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,好在我也读过一些与兵家阵法有关的书藉,只是以往没有什么时间研究它。不管怎么说,咒阵和兵阵虽然应用不同。基础却还是有许多相通的地方。最多多花些时间罢了。”

 窃脂载着他们。在兵阵上方绕圈飞翔,刘桑就在她的背上,研究着下方的兵阵。并不断回忆着从古玉中读到的兵家知识。就这般,足足过了一天‮夜一‬,他才道:“可以了。”

 跨坐在桑扈颈部,对着窃脂冷冷地道:“从现在开始,你最好一步一步地按我的示意做,要是有一步差错,先死的可是你自己。”

 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一甩,窃脂呼啸而下,随着他的暗示,飞入下方阵中。

 他们一闯入阵中,两侧的金人立时向他们斩出兵刃,周围尽是刀光剑影,刘桑长鞭往前一甩,窃脂蒙头冲去,眼见前方窜出一排金人,刺出寒铁铸成的锋利长矛,窃脂吓得一声惊叫,因没有得到刘桑的示意,不敢躲闪,只能继续冲去。

 眼看着长矛便要刺到他们,却又无巧不巧地分了开来,让出一条道,倒是两边地底刺出密密麻麻的钉刺,刚才那一下,窃脂若是吓得躲闪,此刻已是被刺穿肚皮。

 此正是兵法中的“虚者实之,实者虚之”

 闯过前方的长矛阵,刘桑绳索右甩,窃脂快速右转,绕了一个大圈,他们周围全都是攻来的金人,成排成列,单是阵仗便已极是惊人,刘桑御着窃脂,却总是无巧不巧的避了开来。

 忽的,他将手一甩,许多黄豆手而出,化作一个个人影,向两侧冲去,对金人阵势进行牵制。兵阵与咒阵不同,不是一人两人就能够破得,他手中没有军队可以命令,只能依靠“撒豆成兵”之术,但是撒豆成兵也有撒豆成兵的好处,那就是,他不用担心它们训练不够,走错方位,它们的每一个动作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
 前方阻挡他们的,正好是“一字长蛇”击首则尾应,击尾则首应,刘桑以两支豆兵牵制首尾,命窃脂朝中间冲去,出天火,将敌阵拦截断。

 闯过“一字长蛇”紧接着遇到的却是“地葆盘龙”“地葆盘龙”乃是兵家名人孙膑所创,传说中孙膑正是以此阵死庞涓“地葆盘龙阵”暗合《孙膑兵法》中“地葆”一篇里的“五不胜”即绝水不胜、陵不胜、逆不胜、居杀不胜、众树不胜。

 前方是错综复杂的地形,大军有若盘龙,在大军的包围中要想避开“五不胜”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好在窃脂不管怎么说,也是妖中强手,她再怎么愚蠢,也深知这个时候,只能事事按着刘桑的命令来做,否则,就算害死刘桑,她自己也没有好下场。

 她化作红与白两光华,截着刘桑和九尾狐,在刀光戈影中穿梭,终于成功地避开每一个“不胜之地”

 就这般,连闯十多阵,他们终于进入阵尾,循着一条通往更底部的石道飞了进去,落在一处崖上。

 刘桑从窃脂背上跳下,来到崖边,只见底下同样是排列整齐的金人,却又有不知多少的大旗或高或低的悬挂着,这些大旗五驳,排列古怪。

 他道:“是了,这就是姜子牙扶周灭商时所创的‘旗门阵’,‘旗门’通‘奇门’,这种旗门阵,是以八卦九宫为主,又暗合十二天干。阵中纳甲,固又称…”

 头上劲气骤起,却是窃脂在他身后,一口向他咬去,要把他入肚中。

 刘桑却早有所料,一下子避了开来,长绳一甩,咒符发动,窃脂惨叫一声,变回人形。被刘桑绳索带着。在空中甩了半个圈,掼在石壁上。咒符发动的那一瞬间,同时也封闭了她的妖力,这一掼。直掼得她身青淤。刘桑却还不放过她。接连甩了两甩,让她只着亵衣的‮体身‬狠狠撞在壁上,然后才一绳索。把她拉了过来,踩在脚下。

 “我不敢了,”窃脂痛哭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 九尾狐轻叹一声:“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…”刘桑根本就是故意出破绽,给她制造偷袭的机会,然后趁机教训她。

 刘桑笑道:“不是女孩子,是坐骑,这就像驯烈马一样,先好声好气的跟它说,它要是不听,那就用鞭子,它要是还不听,下一次就直接杀了。驯马就是这样,它越烈,就要对它越狠,看它还敢不敢不听。再说了,愿赌服输,那一次原本就是说好,我输了做她的奴才,她输了就是我的坐骑,她还真以为这种事可以不认帐的么?”

 九尾狐自也知道,下方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,这个时候让窃脂反一反,教训一下她,总比到了底下她再捣乱得好。她略一沉,道:“我这里有一种驭兽之术,乃是当年大荒时期,人族战士以妖兽为坐骑所用,你若用来施加在她的身上,她将从此唯你之命是从,你可要试上一试?”

 刘桑笑道:“不用,我觉得驯马也很有乐趣,倒是你那魂中藏魄、魄中藏魂的‘两仪絪缊转魂法’,我很有兴趣学一学。”

 九尾狐道:“也罢,我就将它教给你。”于是将“两仪絪缊转魂法”说了出来,传给刘桑。

 刘桑听去,这“两仪絪缊转魂法”的确神奇,竟是将两个不同的人的魂魄,以“魂气”的方式重新组合,融成一体,使得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虽然这神奇的术法在实际中,基本上是不可能用得到,但学一学总是好的。

 当然,此时此刻,纵连刘桑自己都不知道,这看似无用的术法,使得他在极品人渣的道路上,又迈出了新的一步…

 学会了“两仪絪缊转魂阵”刘桑开始研究崖下的旗门阵。

 对于一般人来说,这旗门阵已经不只是普通的兵阵,而是以天干地支、八卦九宫为基础的奇门阵法,自是要比上面纯粹的兵阵要难上不知多少,只因精通兵阵的名将虽有许多,但是像姜子牙一般,不止精通兵阵,同时还精通“术数”的,却是少之又少。

 但是对刘桑来说,因其对“术数”更为精通,对纯粹的“兵阵”反而有所不及,因此这以术数为主的旗门阵,对他来说反比上一层的兵阵更为简单。

 御着窃脂,他们在一个个旗门间穿,这种旗门阵,八卦九宫是其方位,天干地支是其变化,这些大旗又分作五,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原理。

 不同的时辰,阵中的八卦九宫都会变化一次,这种变化本身并无规律,在“八卦”与“九宫”之间是随机的,但是旗门的颜色却是不会变的。

 于是,这变与不变之间,便暗藏着极为巧妙的玄机,因此,一旦进入其中,对时间便要掐得极准,时辰的每一次改变,都要对整个旗门阵重做一次推演,但那个时候,人已身处阵中,只能通过对术数的心算,快速分析判断,其中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,马上便是覆灭的下场。

 好在刘桑原本就拥有四魂八魄,他的心算能力还是过得去的,再加上对天干地支、八卦九宫这一类的术数,在理论上无人能够超出家,五行生克更是家最最擅长的地方。

 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旗门,在阵中不断跳跃,最终,他们平安地出了旗门阵,进入了下一层。

 进入下一层,往下看去,空间已是变窄了许多。

 刘桑看去,只见这一层,一个个天将一般的金甲战将飘浮在空中,这些战将有大有小,金光闪闪,有若星辰,时高时低,起伏难定。他仔细看了一番。喃喃地道:“糟了。”

 这一下,纵连窃脂都忍不住回过头来,看他一眼,虽然被他欺负待,但这一路过来,纵连她心里都开始觉得,世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住这个混蛋。

 九尾狐道:“怎的?”

 刘桑无奈地道:“这个兵阵,似乎是以‘天盘’为基础原理。我所学的‘术数’主要是来自家的理论,家的‘三五以变’分作天、地、人三盘,但其中的天盘。主要用到的。不外乎七矅、九星等几个主星,而这个阵法,暗合十二星相,分明已是用到了所有的主星和辅星。这些辅星在家的咒阵中根本用不上。我对它们根本没有研究。”

 继续苦笑道:“要是翠儿在这里就好了。她学的是星占术,主星辅星都要用到。”

 九尾狐略一沉,道:“对于天盘的运作。妾身倒是知道许多,只因月星光、落,都会影响到常人的情绪与感觉,这对幻术极其重要。尤其是在制作‘幻境’的时候,更是需要配合天象。当年大禹治水,与‘天时’有关的一部分,亦经常交给妾身来计算。这些金甲战将的位置,确实是暗合天盘,但是我虽知天盘,却不懂兵阵…”

 刘桑大喜:“这样就可以了。天盘虽然极其复杂,真正了解的人少之又少,但这些星辰的排列和运转,其实要比其它所有的东西都更有规则,只要你帮我找出它们运作的规律,其它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。”

 九尾狐道:“嗯。”

 当下,黑狐与九尾狐合力,一同计算那些金甲战将的方位和战斗轨迹,刘桑对主星原本就了如指掌,只是对那些辅星没有研究,九尾狐不管怎么说,也是当年随着大禹一同治水的“大禹六丁”之一,他们合力,最终成功的闯过此层。

 再到下一层,空间变得更加狭小,却有许多机关来回移动,不时出毒火。

 九尾狐讶道:“这个是机关术?”

 刘桑‮头摇‬道:“虽然用的是机关术,目的却不是为了让人‮解破‬这些机关,这是一个‘火阵’,兵家自古以来便有一种说法:‘不知火者不知兵’,《孙子兵法》中甚至专门开了一篇,篇名就是‘火攻’,不懂得火攻的将领,根本不配称作名将。这一层,考的就是‘火攻’。”

 摸着窃脂的白首,笑道:“这一层就靠你了,乖,回去后给你草吃。”

 窃脂恨得想要咬死他。

 那些木甲机关出的本是足以烁铁溶金的毒火,要想破阵而出,就必须找出阵眼。但是因为有天生御火的窃脂在这里,这本是极度凶险的一关,反而成了他们遇到的最简单的一关。刘桑与九尾狐伏在窃脂背上,窃脂直接便冲入火中,火焰滚滚,却是自动分开。

 她愤恨地张口一,将无数的火焰入口中,聚成火球,‮劲使‬一,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背上的臭黑狐死。

 高烈度的火焰滚滚出,竟比这些毒火还要猛烈,那些木甲机关成片成片的毁去。

 他们就这般简简单单的通过了“火攻”这一关。

 ***

 最终,他们来到了最深层的大殿。

 大殿内,珠光四溢,宝气婆娑,那地的珠宝,即便是身为妖族三公主的窃脂也看得目瞪口呆。

 对于这些珍宝,刘桑已是见得太多,提不起多大兴趣了。

 珍宝这种东西,说有用当然极是有用,说无用,却也是毫无用处。尤其是他们现在仍在黑鹜天中,这些珍宝一不能用二不能花,带在身上也只是累赘,刘桑对它们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兴趣。

 于是他们继续寻找墟火。

 找到墟火,九尾狐虞余便会死去,这让刘桑多少有些犹豫,只因从某个角度上来说,他等于是在协助她‮杀自‬。

 当然,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设身处地的想一想,如果换了自己,刘桑只怕也会做同样的选择,只因不这样做的话,那就只能永远被困在那个‮体身‬里,成为他人的奴隶与驭兽。

 费了一番工夫,他们在这地底的最深处,找到了一个盒子。

 这盒子却是一个木盒。

 墟火不管怎么说都是火,而这木盒却是木头所制,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用来盛“火”的东西,然而到这一步,若还是无法找到墟火,那墟火很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。

 刘桑不清这到底是好是坏,九尾狐却显然是失望的。

 不管怎样,刘桑还是打开了这个盒子。

 然后他就看到,在这个木盒里,有一个圆形的凹口,凹口上,燃着一丝跳动的火焰。

 这丝火焰并不大,发出的亮光,比火折子亮不了多少,但却有一种神秘的惑力,一下子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。

 很难说清它的颜色,似有若无,虽然不断的晃动,却又像一直都没有动过。

 明明没有东西在内中燃烧,它却始终不曾灭过。

 九尾狐虞余轻叹一声:“看来这就是…”

 话尤未完,却听“哗”的一声,那火焰忽地窜了起来,明明只是一朵火苗,这一窜,却有若薄的火柱。刘桑一惊,与九尾狐一同飘了开来,只见另一边,窃脂张口一,汹涌的墟火一下子入了她的口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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